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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习医生手记 (推荐!)       ★★★★★
实习医生手记 (推荐!)
作者: 文章来源:120医学经典论坛 点击数:43724 更新时间:2003/6/14 1:53:09

 

 

我的实习时代

 

嗨,我是苏,前一阵,我发了《实习医生手记》,现在已经完成的部分,我想在这个版里分段发表。想来大家都经过这一段,我的文笔不怎么样,但真人真事,有同样经历的人会有亲切感。 

 

实习医生手记1


学校一点也不管我们学生的死活,7月10日联考才完,7月12日就要求到各大实习点报到,可苦了我们这班要去外地的,汗流浃背地在没有供水,没有电扇的宿舍里整理行李。

因为没有专车,自己托运,只好尽量减少自己的东西,看看《诊断学》也要,看看《药理学》也丢不了,《外科学》《内科学》《妇产科》全部都体积庞大,重量惊人。咪咪为了准备考研究生,书本更加多。商量了半天,只好三个人带一套。好象逃难的人们要上诺亚方舟似的。
自行车是没有办法带了,学校也没有安全的地方可以停,抬上4楼,放在自己床上,蔚为奇观。寝室里虽然少了4个人,仍旧十分拥挤。
因为考试考的非常厌倦,也因为这番整理的劳累,走出田家园的时候心情好象一下子释放了一样,有奔向新世界的冲动。
天是浅蓝的,彤云飞满西面的天空,六和塔在绿树掩映中离我们远去,火车远离了杭州的最后一处胜境也似乎是把4年的一个历程作了终结。
渐渐的,山来了,那种没有什么装饰的红泥土山,起伏绵延。呆瓜黎翼辉定要和我换位置,趴在窗边看的兴致勃勃,一辈子没有见过山似的。
火车到站的时候吴源中心医院的车子已经等我们,一辆旧得混身乱响的中吧,装下了大大小小55件行李,(不是我特地记的清楚,我的职责是清点行李)我们15个混身臭汗的人只好挤成一堆。
黎翼辉仍旧是好兴致,大惊小怪地看穿城而过的婺江,这个季节婺江的水很清很浅,虚张声势地占了很大的河面,水流却被大大小小的石头分成一股股,小溪一样。和江南规整的河道,丰沛浑浊的河流大不相同。其实我也没有见过这种山里的河,只是不好意思象他那样大惊小怪地“咦”“哇”乱叫而已。
到吴源中心医院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1点,太阳热辣辣的晒下来,融化了门前的柏油路。医教科的范老师带我们去看宿舍。那是医院里面的一幢老楼,底下的食堂算是一楼,其实有两晟的高度。我和咪咪合力抬着最重的书箱子走到6楼,体内的水分似乎全部跑了出来,汗水答答答的往下滴,叫苦不跌。
咪咪说:“好象带着箱子爬玉皇山!”她的长辫子给汗水湿透了,贴在脖子上,我比她好不了多少,短发全部借着汗水的力量站了起来,刺猬一样。
男生们喊着号子,抬了一人多高的木箱上来,表情惨不忍睹。我和咪咪对望一眼,全部是一付瞧他们不起的表情,一起说:“指望他们还不如自己来呢。”
好在我们来的个个都是女泰山,象老朱,咪咪,我。柏乙君也不算差劲。工蜂一样自力更生。也不知跑了多少趟楼。待全部运上楼,我去灌了一肚子自来水,躺在光板木床上,几乎没有散了架。
好在不用马上上班,范老师宣布先放一天假,我们根本没有力气欢呼。
凭心而论,宿舍还算不错,有电风扇,还有独立的卫生间。住贯了8个人一间,6个人的空间已经不觉得很狭小了。
我的床靠着窗,窗台上正好放录音机,光线太强,不适合睡懒觉,但是最不受干扰的位置。探出头去望了望,楼下是个小喷水池,还有篮球场,对面就是病房大楼,不断有忙忙碌碌的人影。下午的阳光炙烤着一切,似乎吱吱有声。远远的天边居然有浓厚沉重的乌云影子。
我说“看呀,好多乌云,等下会下雨”。
柏乙君和咪咪一起伸出头来看,“那是山。” 她们一起笑话我。我从来也没有看过这样的远山,很浓重地在地平线上起伏,弧度优美,有点象海浪,于是趴在窗边看了好久,倒忘了才笑过黎翼辉。
老狼的《恋恋风尘》一直在放,那个《美人》敲着清脆的鼓点,似乎让空气略有凉意。大家都忙着贴墙纸,挂帘子。女生寝室向来是这样的,非要用花花绿绿的布帘子隔出可怜的小空间来不可。不然就要和大家分享你的一切生活:背上有条疤,肚子上多长了一圈肉都不是个人的秘密。
夜来了,夜仍旧是酷热难当的,浓重的远山似乎借了夜色*进了一步,路灯下弥漫着烤酥饼独特的甜香。

正式上工是星期三,7月13日。医教科长召集我们集中训话。然后把我们一个个带到不同的科室。我和黎翼辉是一组。想想要面对这么陌生的环境,自己什么都不懂,心里自然有点害怕,看看他也表情呆滞紧张,不由的有了点相依为命的感觉。
进外二科的时候,办公室里人不多,医教科长把我们介绍给一个很瘦削的医生,他前额秃了一大块,也许年纪倒并不很大,只是十分疲倦的样子,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。他与边上的一个医生商量:“女生给我把,那个臭小子什么也不会写。”
“喂!”然后他对我说:“下午有个阑尾炎要开,跟我上去。”我注意了一下他的名牌:朱声源医师。讲完他就脱了白大褂出去了。我也没有敢问“现在该干什么”。
新到一个地方只好先多动动眼睛。免得露怯。黎翼辉的带教老师正在指示他该干什么,我赶忙过去听。他那一组的女生十分热情地介绍“我叫张淑娟,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管的床位。”黎翼辉这个呆瓜长的清秀腼腆,在人际关系上简直无往而不利,他很高兴地跟着她出去,一边东张西望,问个不休。
我左右看看不知道该干什么,这时候,门口进来了矮个子男生,满脸油光的。也许是热,脸上的许多疙瘩红的发亮。他满不在乎地看看我说:“终于来救兵了,你跟我来吧。”
我马上知道他就是那个“什么也不会写的臭小子”。终于有人答理我,我很高兴地跟着他走。
病房楼是半新的,样式古老,弥漫着医院特有的味道。他不停的指指点点“6,7,8,14…..是我们的……这个,下午要开阑尾炎的,要把病历写掉,……”。我有点晕头转向。不停的点头,其实一头雾水。
我有点不放心地问他“我们老师很凶吗?”
“朱声源吗?”他说:“对你大概不会很凶,他今天值休,下午还要开刀,当然没有那么好气,不用怕他。”
他看了看钟,很高兴地说:“十一点了,吃饭去喽!”说完,就去脱白大褂。我左右看看,没有人走,不敢学他的样,乖乖坐下来翻看病历。到大多数人离开的时候才和黎翼辉一起离开。
寝室里,咪咪正在生气,他们放射科主任认为她应该早两天报到的,不问青红皂白就说了她一顿。咪咪饭也不吃,气呼呼地睡觉了。柏乙君捧着《诊断》书,盘着两只长腿坐在床上恶补心电图,饭碗丢在一边,向每一个回来的人问各种匪夷所思的问题。老朱坐了没有十分钟就回科室去了。
大家第一个上午好象都有奇特的经历,全都变的神经兮兮。
我则惦记着那份阑尾炎的病历,照例我知道去手术前要先写好大病历,但老师没有关照,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写。柏乙君陷在心电图的迷宫里还没有问完十万个“为什么”,我不敢招惹她,决定牺牲一个午觉,偷偷溜出去。
中午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,我决定把病历写好,一决定认真,钢笔字也特别来了力道,力透纸背的划破了好几处,也不觉得时间过去,到下午上班时间,刚好写完。
朱声源招呼我和卢星辉去手术室。以前参观过手术室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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