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翟建中我的第三篇西藏日记:初访布达拉
昨天去了布达拉宫。
花40元人民币买了参观门票,开始登临“之字拐”形的花岗岩石阶。
每登一段石阶,便拍摄一两个画面。屏息拍摄时,感觉很憋闷,很气喘,走过我的朝佛者们,包括藏民,也大都气喘吁吁。
看见我架着摄像机,四五个藏族女人要求我把她们也拍下来,并先后透过我的摄像机,看了一下镜头里的拉萨风光。
登到山顶,从布达拉东侧朝西开的一个大门走进宫殿,进殿后依然步步登高。一块木牌子出现在眼前,上面用汉字标着“国家级保护重点,布达拉宫”字样。
走上去,很快就到了一座很宽敞的大庭院,有名字的,看了一眼简介,但很快就忘了。
感觉口渴,在院子里的小卖店,花五块钱买了一罐椰汁,喝完了椰汁不久,便想去放水。
厕所就在院子里。厕所内,右侧三个隔间是男用的;每个隔间,一字排开两个蹲位,很简朴。可是,那蹲坑,可足足有100多米深!从山顶一直落到山脚下。俯瞰着揩屁股的卫生纸,飘飘摇摇,忽忽悠悠落下去,直到没了踪影,我暗自惊叹:哇噻!这该是 全世界第一深的茅坑吧?
站在茅坑对面墙下的小便池前,从窗口可以看见远处围拢着拉萨的群山;近看则是拉萨北面市区的房屋、街道和红山脚下的公园。
我走出厕所,但很快又返回去。察看了另外两个隔间,同样地干干净净,同样地简朴,没有异味。
那茅坑实在是太深了!下次再到布达拉宫来,我一定还要去那世界上第一深的茅坑,一蹲!
佛家的高深,高能齐天,深能入地……

该进殿堂观瞻了。再到小卖店窗口,去买饮料喝时,女售货员告诉我,上午的参观快停了,有导游的团伙已经陆续离开;一个人进殿,既无人讲解,也看不完,花40元的门票,不划算;不如等到下午三点半,再进去。此时,已是中午12点30分。
一位壮硕的藏族中年男人,从院内一间办公室走出来;女售货员从店里出来,叫住了他,用藏话跟他交谈了几句,然后告诉我,这位是管理员,一点半开始,要进殿巡查,如果着急,可以跟着他,简单地转一趟;不着急,就等三点半以后,再上来。
我突然感觉饿了,便问起院内是否有食堂,外人可否就餐。女售货员说,可以的,等一会儿,就可以进去了。
走进这个庭院门旁右首的一个小门,向左拐,登几级陡梯,迎面堆放着一些烧火用的木瓣子;向右拐,撩开一面门帘儿,就进入了一个有几十平米的伙房。
伙房中央灶台上,坐着两口大铁锅,两口多层蒸锅。两个穿蓝色大褂工作服的小伙子正在炒菜,另一位中年男人,时不时地给他们帮一帮手。
一口锅里,是土豆烧牛肉;另一口锅里,是菜花炒牛肉。
从天窗下来的阳光,照耀着灶台;灶台上的几口锅,都蒸腾着热气。
饭菜很快就出锅,端上了饭台。已经在门口的桌子前等候了一会儿的年轻和尚们,一边说笑着,一边付钱打饭,旋即离开。
白米饭,是一个小铁碗、一个小铁碗地在笼屉中蒸熟的。打饭时,刚刚还在炒菜的一位小伙子,用一把刀子把饭从小铁碗里挖出来,然后扣在僧众们自带的碗里。
一位年长的师傅,不停地刷洗、擦拭着灶台上的炊具,左一遍,右一遍……
簇拥着打饭的和尚们走了。那位中年师傅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白瓷小碗,问我吃什么菜饭;我平时绝少吃肉,而且绝不吃牛马驴骡羊、鸡鸭鹅狗兔子猫之类。我只要了土豆烧牛肉中的土豆块,还有一小碗米饭。同时交了三块钱饭费。
中年师傅指引我,坐在伙房内唯一的一张方桌前,跟其他几位年轻的僧人一起用餐,并把我进来时放在门旁的三脚架拿过来,放在我旁边的一张两屉桌前;一会儿,他又提来一个重磅暖瓶,问我是否喝过酥油茶。
我接过他递过来满碗的酥油茶,喝了一口。“怎么样?”“不错!果然好喝,一股奶糖的甜香味儿!”“那就喝吧!”说完,他出去了,不知道他又去忙什么。
我身旁就餐的和尚,问我饭菜味道怎么样,并不断给我添茶。
吃过了午饭,我们自然地聊了起来。几平米的一块小地方,两张长沙发半围着一张方桌;大家喝着酥油茶,聊了两个来小时。
炒菜的两个小伙子,今年24岁,孪生兄弟,身世甚凄苦,父母双亡,姐姐守寡,带着四个孩子在农村生活,完全指靠上边的两个哥哥和下边的这两个弟弟打工周济过活。
这两位孪生兄弟,住在布达拉寺院里,每周末乘长途公汽回家看望姐姐和姐姐的四个孩子。
跟我一起聊天的小伙子们,最大的27岁,最小的18岁,多数人没出去过,只有一人到过尼泊尔。他们都是农家的孩子。
一直在灶间忙活着的那位年长的师傅,也过来跟大家一起喝茶了。他叫多吉,从小为僧,是一位老喇嘛,曾到过内地一些寺院,孑然一身,独居于布达拉北面的一个住宅小区,今年57岁,不做功课,改做厨师,已有好几年光景,每月拿500元工资。
多吉喇嘛谈起了“文革”中“红卫兵”对寺院文物的破坏,周总理怎样派军队保护了布达拉等。他对我说:“你可能没赶上,那闹得可凶啦!”我说,我没参加过,但我看见过一点点。那时,我刚上小学,突然有一天,看见上初中和上高中的大哥哥、大姐姐们,戴起了红袖标,上面印着“红卫兵”字样,到处贴标语、开大会、撒传单,还砸毁了我们家乡所有的小寺庙,把寺庙里的东西洗劫一空。当时,我听苏联莫斯科广播电台,称中国的“红卫兵”为棒匪。今天想起来,那些无知的孩子们,被人煽动利用,竟会那么疯狂!
多吉喇嘛接下来说,拉萨的大昭寺,就被“红卫兵”给砸了,寺内文物也被洗劫一空。我心中隐隐一痛,眼睛有点儿发热,说了句:“一场浩劫呀!”
稍微平定了心绪,我对多吉喇嘛说:“我叫你大哥吧!”他点头同意。我问藏话“大哥”怎么说,身旁的小伙子告诉我,口语和书面语的“大哥”听起来,是完全不同的音节。
小伙子们还向我问起了汉语和藏语的同音词、同义词、多义词等,我简要地给他们讲了一下“多音必多义”、“同音不同义”等汉语小常识,并顺便向小伙子们请教藏语和汉语的最大区别问题。
小伙子们说,藏语符号是跟英语符号相似的拼音文字,有30个字母;汉语都是方块字……
闲聊中得知,这些小和尚们在寺院里,是拿工资的,从三百到五百,不等。
15点30分,大家起来开始做事,准备当天的晚饭:牛肉芹菜馅儿包子。

从伙房出来,只见验票的台阶前,候着守门人和十几个参观者,渐渐地又有新的参观者到来。
16点之前,交验门票,进了圣殿。依旧是转弯抹角,攀着陡立的木梯时上时下。
看过了两层宫殿各殿堂的藏宝、藏经、藏灵等,一青年游客要求宫内导游做讲解,导游和尚说要交50元导游费。我们这一伙12人,每人交了4块钱,还差两块,一个小伙子主动多交了两块。
和尚的导游讲解,简明扼要,有问有答。
有一个殿堂,中央圆盘的玻璃罩内,排列着一圈儿小铜人儿,其中每隔12个坐着的,便有一对儿站着的男女,紧密地搂抱着;高个儿的男人,俯首吻着仰面的女人;女人仰头闭目,显出挺享受的神情。我问:“这两个吻嘴儿的小铜人儿,是怎么回事啊?”那导游和尚说:“不能说,这是密宗。”“为什么呀?”一个中学教师模样的参观者问。“不知道。”和尚说。“是啊!说破了,就没味道了。”
另有一段讲解,挺耐人寻味。说某佛道业最高,已经可以娶妻,并生了多少多少儿女。我马上问:“这会不会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个口实啊?我们不用修道,就可以娶妻生子,这事儿简直太便宜了吧?”……
另花10块钱,登上金顶,参观了那些金碧辉煌的葫芦塔般的金顶。这是布达拉宫的房顶,也就是最高的地方了。凭栏远眺,拉萨南面的远山脚下,那条碧绿的拉萨河,玉带般引人注目;看不出流淌,只是静静地蜿蜒在那儿……
俯瞰市区,大多建筑,坐北朝南排列着;街面上,近年新起的建筑,与内地许多地方没有二致。

从布达拉出来,下山的感觉,轻松多了。
到了售票处时,突然想起跟伙房多吉喇嘛的约会。看了一下寻呼机的时钟,正好18点。约好18点30分下班后,我和多吉喇嘛一起去他家。可是参观后,我径直走出了布达拉,忘了去伙房找“大哥”。我决定,在这儿等他。
售票处门口,有一爿小店,小店里陈设着许多介绍西藏风情人文的画册和书籍。店主是一位30出头儿的小伙子,西安人。他谈到某传媒和文艺界名人,到拉萨演出,到布达拉参观,不见有人簇拥他们,更不见有人请他们签字合影——在西藏,没有人会崇拜当今热炒的什么名人。
从上面下来的人,渐稀渐无;西安小伙子收了摊子,上了窗板、门板,骑车走了。
一位象是守门的中年藏族男人,对我说:“别等了,快7点了。”
我又等了一会儿,仍不见“大哥”下来,只得悻悻地离开了布达拉……

2007/3/19 19:20:593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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